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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党百年故事95——“万婴之母”林巧稚
发布时间:2022-11-16点击数:5504
 
编者按

2021年,中国共产党迎来百年华诞。回首百年,中国共产党从上海石库门出发,一路征程,腥风血雨。从黄浦滩头到珠江两岸,从长城内外到大河上下,无数先烈甘洒青春热血,书写中华春秋!新中国诞生,无数共产党人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,为改革开放再立新功!“众鑫有话”讲师团讲师、原南京政治学院博士生导师华强教授编写了“建党百年故事”,带领读者回顾党的伟大历程和辉煌成就,让我们牢记100年前共产党人为什么而出发,共产党人为谁而奋斗!

 

“万婴之母”林巧稚

华  强

 

1901年12月23日(光绪二十七年),林巧稚出生在福建思明县鼓浪屿的一个教员家庭。1908年,林巧稚在蒙学堂(女子小学校)毕业后,就读于鼓浪屿怀仁学校(鼓浪屿女子高中),1913年升入鼓浪屿高等女子师范学校。1919年毕业于厦门女子师范学院并留校任教。

 

成为协和医院妇产科专家

1921年7月下旬,20岁的林巧稚准备到上海参加北京协和医学院的考试。这时,她的女同学们基本上都结婚了。林巧稚家人担心她参加考试影响她的婚嫁,劝阻她不要去,早一点嫁人。林巧稚表示一定要去参加考试,临走时还说了一句气话:“那我就一辈子也不嫁!”

林巧稚和女伴余琼英到上海参加英语考试时,由于天气酷热,余琼英中暑晕倒,林巧稚见状立即中断了考试,与另一个女生将余琼英抬到阴凉处,十来分钟迅速处理了这起突发事件。可是等她回到考场,考试时间已经过了。所幸考官目睹了她救人的全过程,发现了她高尚的品格,同时也为她已答卷面的才华感动,破格录取她入学。 

林巧稚进入北京协和医学院学习后,与医学结缘,从此做了一辈子的医生。林巧稚毕业后因学业优异留校任职,当时聘书中规定:“……聘任期间凡因结婚、怀孕、生育者,作自动解除聘约论。”林巧稚曾经有过一段朦胧的恋爱,由于聘书死板的规定,加上她此后不久被派赴欧美深造,这段恋情不了了之。林巧稚投身到妇产科的工作中,终身未嫁,络绎不绝的病人和各色各样的病症成为林巧稚生活的全部。

一个深夜,协和医院遇到了一位子宫破裂流血不止的年轻妇女,当时林巧稚还是助理医生,无权处置这种病人。因为情况危急,科室主任破例让她主刀做手术。林巧稚果敢地站上手术台,完成了她当医生的第一例大手术。手术成功后,她提前3个月由助理医生晋升为住院医生。

1932年,林巧稚被派往英国伦敦妇产科医院和曼彻斯特医学院进修深造。1939年,林巧稚到美国芝加哥大学医学院当研究生,最后又到英国皇家医学院妇产科学系进行小儿宫内呼吸课题的研究。1940年,林巧稚回国,担任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。1941年底,北京协和医院被日本人占领,她同所有医务人员被赶出医院,工作被迫中断。1946年,林巧稚担任北大医学院妇产科系主任,1948年返回协和医院,在协和医院一直工作到去世。

1950年,一个女工因新生儿溶血症连续夭折了3胎,她写信向林巧稚求助。为了圆这位女工的母亲梦,林巧稚查遍国外最新的医学信息,创造出用脐静脉换血的方法治疗新生儿溶血症,既圆了一位女工的母亲梦,也填补了中国妇产科医学的空白。 

1956年6月,中国第一个妇产专科医院北京妇产医院建成,林巧稚担任第一任院长。林巧稚根据掌握的资料统计,中国每年大约有100多万妇女死于癌症。她深感癌症是妇科疾病的最大难点,向北京市政府提出对妇科进行普查的建议。1958年9月,北京市政府组织83个机关、27所学校、22处居民点的7万多名29岁以上妇女进行妇科普查。林巧稚带领学生对妇科普查中发现的葡萄胎、子宫绒毛膜上皮癌等进行长期跟踪检查和研究。

1959年,林巧稚当选首届中国科学院唯一的女性学部委员,并被任命为中国医学科学院副院长。文革中,林巧稚被划为“反动学术权威”,发配到病房做护工,清洗便盆、倒痰盂。“文革”结束后,林巧稚已近80岁。

 

迎接5万个新生命的到来

林巧稚想病人之所想,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。在协和医院门诊看病,许多妇女千里迢迢赶到协和医院花几倍的钱挂她的专家号,她告诉病人,不要挂她的专家号。她说,“挂我的普通号,同样是我给你看病”。

林巧稚不仅医术高明,她的医德、医风、奉献精神更是有口皆碑。林巧稚教育妇产科的医护人员,救活一个产妇、孕妇,就是救活了两个人。她家里的电话放在床头,医院有严重的病例,她常常整夜守着电话等消息。她曾经说过:“我的惟一伴侣就是床头那部电话。”

林巧稚有一个出诊包,包里面一直放着钱,为的是随时接济贫困百姓。原协和医院副院长黄人健回忆说,她曾看到林大夫掏出几十块钱给一个流产的贫穷妇女,让她买一点营养品。“那时林大夫的工资是300块,像这样资助病人的情况太常见了。”

1965年,林巧稚捐出去两笔存款:一笔是她在美国学习期间节省下来的生活费,折合成人民币约9700元;另一笔是她任中科院学部委员后积存下来的车马费7000元。她把这些钱捐给了医院,希望院领导用于改善医院幼儿园的条件。

林巧稚坚守在妇产科的岗位数十年如一日,她的双手迎接过5万多个婴儿,被人们尊称为“万婴之母”“生命天使”“中国医学圣母”。她每年的生日都在产房一线度过,“我到产房过生日更有意义。我为难产的孕妇接生,当小宝宝在我生日的时候降临人世,那哇哇啼哭声是最动听的生命赞歌。对我来说,那是最好不过的生日礼物了”。老百姓为了感谢林巧稚的救命之情,把在林巧稚手里接产出生的孩子起名“念林”“爱林”“敬林”“仰林”等名字,以示对林巧稚的永久纪念。
 
春蚕丝吐尽
1978年12月,林巧稚赴西欧四国访问,在英国因患缺血性脑血管病返回中国。在首都医院,经检查,她被确诊为高血压动脉硬化、脑血栓、心脏病。1980年12月2日,林巧稚病情加重被送进医院。住院期间,她要求值班医生和护士,只要病人出现问题,即使是半夜也要马上通知她。
1983年春,林巧稚病情恶化。在昏迷中,她断断续续地喊:“快!快!拿产钳来!产钳……”4月22日,林巧稚在协和医院逝世。在她去世前一天,她还接生了6个婴儿。林巧稚留下遗嘱:将个人毕生积蓄3万元人民币捐给医院托儿所,骨灰撒在故乡鼓浪屿的大海中。
林巧稚追悼会上,她的遗像两旁垂下4.5米高的挽联,上面写着:
创妇产事业,拓道、奠基、宏图、奋斗,奉献九窍丹心,春蚕丝吐尽,静悄悄长眠去
谋母儿健康,救死、扶伤、党业、民生,笑染千万白发,蜡炬泪成灰,光熠熠照人间
林巧稚献身医学事业,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,深刻敏锐的观察力,对妇产科疾病的诊断和处理有高超的本领和独到的见解。她主编了《家庭卫生顾问》《家庭育儿大全》等多部学术著作。林巧稚全面深入地研究了妇产科各种疑难病,确认了癌瘤为戕害妇女健康的主要疾病,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地跟踪追查、积累了丰厚的资料,在病床上撰写完成了50万字的最后专著《妇科肿瘤学》。
在生活和事业两者不可兼得的条件下,林巧稚选择了事业,为事业终身未婚。林巧稚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在孕妇和婴儿身上,她的同仁称赞她:“她终身未婚,却拥有最丰盛的爱;她没有子女,却是最富有的母亲;她是母亲和婴儿的守护神”。
林巧稚逝世后,厦门鼓浪屿于1984年5月建造了名为“毓园”的林巧稚纪念馆。其中的“毓”为培育养育之意,是对其一生培养和造就了大批医学人才、亲自接生了5万多名婴儿的纪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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